有些電影如同一杯苦澀的黑咖啡,濃烈的味道會在你舌尖停留許久。《捍衛戰士》系列就是這樣的存在 — 它不只是關於超音速戰機、俊美飛行員與驚心動魄的空中特技而已,更多的是對自我、勇氣和友情的一場深度探索。
當我推開家門,拋下那堆未完成的稿子,電視畫面上正好播放著《捍衛戰士》的重播。本來只是想找點背景音樂,沒想到不經意的一瞥,竟讓我再也無法移開視線。
「感覺需要…感覺需要速度!」
這句台詞像顆小石子落入水中,在我心裡激起了久違的漣漪。我突然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為某事物感到全心全意的熱情了。
想像一下,你坐在一架F-14戰鬥機的座艙裡,周圍盡是精密的儀表和開關,耳機裡傳來塔台的指示,而你的手緊握著操縱桿,隨時準備挑戰地心引力的束縛。這不就是人生的寫照嗎?
「麥佛瑞克,這是控制塔,你被允許起飛了。」
「明白,控制塔,麥佛瑞克準備出發。」
我記得湯姆克魯斯飾演的麥佛瑞克如何將那架戰機推向極限,如何在不可能的境地中尋找突破口。這不僅僅是特技飛行,而是一種生活態度,一種面對挑戰時毫不退縮的精神。
朋友阿明看到我沉浸在電影中,笑著說:「又在看這老掉牙的電影啊?」
「老掉牙?」我反問,「你知道這部電影告訴我們什麼嗎?」
阿明聳聳肩,「告訴我們湯姆克魯斯不管幾歲都帥得令人髮指?」
我笑了笑,「除此之外,它告訴我們,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避開風暴,而是學會如何在風暴中飛行。」
那天晚上,我們一起重溫了這部經典,而阿明最終不得不承認,這部電影確實觸動了他內心某個早已遺忘的角落。
「麥佛瑞克,你的飛行區域在哪裡?」
「飛行區域?我的飛行區域就在危險地帶!」
這段對話多年來一直在我腦海中迴盪。危險地帶,不僅是指實際的空域,更代表著那些讓我們感到不安、不確定甚至恐懼的人生領域。
記得大學時期,我面臨選擇專業的困境。父母希望我學醫或法律,穩定且受人尊敬的職業。但我內心深處,卻嚮往著充滿創意和挑戰的寫作世界。
「你確定要選擇這條路嗎?」父親曾經這樣問我,眼神中充滿擔憂,「寫作這行太不穩定了。」
我那時想起了麥佛瑞克的精神,回答:「爸,有時候需要先失去平衡,才能找到真正的穩定。」
那一刻,父親的眼神從擔憂轉為驚訝,最後化為理解和尊重。他拍拍我的肩膀,說:「好吧,既然你決定飛向危險地帶,那就飛得精彩一些。」
電影中最令人心碎的場景莫過於鵝的死亡。麥佛瑞克和鵝是最好的搭檔,在一次飛行任務中,因為設備故障導致鵝喪生。這一打擊幾乎擊垮了麥佛瑞克,讓他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和決定。
「這不是你的錯。」教官一再告訴他。
但麥佛瑞克內心的掙扎遠比外人所能理解的更加複雜。
這讓我想起三年前的一個午後,我收到了第二十七封退稿信。那是我花了整整半年心血創作的小說,被出版社無情地拒絕了。
我坐在書桌前,盯著電腦螢幕上的拒絕信,感覺自己的夢想正在一點點坍塌。我想起麥佛瑞克失去鵝後的那種空洞和自我懷疑,那種感覺如此真實,如此貼近我當時的心境。
「也許我真的不適合寫作,」我對自己說,「也許該是時候放棄了。」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。是大學時期的老師,他不知怎麼感應到了我的低潮,剛好打來問候。
「寫作就像飛行,」他告訴我,「有時候你需要經歷一些亂流,才能到達雲層之上的晴空。」
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電影後半段,麥佛瑞克如何從悲痛中站起來,重新回到駕駛艙。那不是因為他忘記了鵝,而是因為他學會了帶著那份記憶和教訓繼續前行。
隔天,我重新審視我的小說,發現了之前沒注意到的問題和不足。我開始修改,重寫,直到三個月後,它成為了我的第一本出版作品。
如果說《捍衛戰士》只是一部關於個人英雄主義的電影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它的精髓恰恰在於展示了個人如何在保持獨特性的同時,融入團隊並發揮最大價值。
記得冰人對麥佛瑞克說過:「我不喜歡你,因為你危險。」
這句話背後反映的是一個現實:有時候,最有才華的人也會因為無法融入團隊而被邊緣化。麥佛瑞克不斷挑戰規則的行為雖然展現了他非凡的飛行技巧,卻也讓他與隊友之間產生了隔閡。
去年,我加入了一家新媒體公司。作為一個習慣獨立工作的寫作者,團隊合作對我而言是個巨大的挑戰。我想證明自己的能力,常常忽略團隊流程,獨自完成專案。
直到有一次,主編將我叫到辦公室。
「你的文章很棒,」她坦率地說,「但知道為什麼我們還沒有採用嗎?」
我搖搖頭。
「因為它不符合我們的團隊方向。你就像麥佛瑞克,技術超群,但飛得太遠,脫離了編隊。」
這番話讓我恍然大悟。我回想起電影結尾,麥佛瑞克和冰人如何從競爭對手變成互相信任的戰友,如何在危急時刻互相守護。
「我會學著像冰人和麥佛瑞克那樣,」我告訴主編,「保持我的風格,但也學會飛在編隊中。」
從那以後,我開始更多地參與團隊討論,理解每個人的角色和專長,學會在適當的時候讓出主導權。結果,我們創造出的內容比我獨自工作時更加豐富多元。
《捍衛戰士》中,麥佛瑞克和查理(凱莉麥吉莉斯飾演的飛行教官)之間的感情線並非只是故事的點綴,而是展現了兩個強大個體如何在保持自我的同時相互吸引、理解與成長。
「麥佛瑞克,你的自我意識比你的飛機還要大。」查理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問題。
而麥佛瑞克並非立即改變,他經歷了掙扎、失敗和反思,才逐漸理解查理的話中有話。這種關係的發展如此真實,遠非好萊塢常見的一見鍾情情節。
這讓我想起我和艾莉的故事。我們相識於一場文學講座,初次交談就爭論不休。她認為我的寫作過於感性,缺乏深度;而我則覺得她的評論太過嚴苛,不懂得欣賞文字的情感力量。
就像麥佛瑞克和查理一樣,我們之間充滿了火花,卻也充滿了摩擦。
「你知道嗎?」有一次爭論後,她突然笑了,「我們就像《捍衛戰士》裡的那對,你是那個自以為是的飛行員,而我是那個不得不容忍你自大的教官。」
「那至少,」我回應道,「我們的故事會有個好結局吧?」
她歪著頭想了想,「那要看你是否能像麥佛瑞克一樣,學會在適當的時候放下自我。」
那是個醍醐灌頂的瞬間。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我開始學習傾聽,學習從她的角度看問題,而她也嘗試理解我創作背後的初衷。如今,我們不僅是伴侶,更是彼此最重要的讀者和批評者。
「麥佛瑞克,思考是有幫助的!」這是冰人在一次飛行訓練後對莽撞的麥佛瑞克說的話。
電影中有個有趣的對立:冰人代表的是精確計算和嚴格遵守程序的飛行方式,而麥佛瑞克則更依賴直覺和本能。這兩種風格各有優缺點,而真正的卓越往往來自於兩者的平衡。
作為一名寫作者,我常常在邏輯結構和感性直覺之間掙扎。有時,我會被突如其來的靈感所驅動,寫出流暢而充滿激情的段落;有時,我又需要冷靜分析,確保故事結構的嚴密性。
去年,我接到一個撰寫企業宣傳片腳本的任務,這對我來說是個全新的挑戰。我的第一稿充滿激情和創意,但客戶卻皺起了眉頭。
「這很有趣,」他委婉地說,「但不夠結構化,無法清晰傳達我們的企業價值。」
我感到挫折,但想起了麥佛瑞克是如何在保持自己飛行風格的同時,逐漸吸收教官和其他飛行員的建議,使自己變得更加全面。
於是我重新審視我的寫作過程,嘗試在保持創意的同時,增加更多的邏輯分析和結構思考。就像飛行一樣,寫作也需要儀表和直覺的結合,需要規則和突破的平衡。
第三稿提交時,客戶的眼睛亮了起來。「完美!」他說,「它既有數據支持的說服力,又有情感的感染力。」
那一刻,我感覺自己像麥佛瑞克在畢業飛行表演中那樣,找到了技術與本能的完美平衡點。
電影中有個經典場景:麥佛瑞克和鵝在訓練中與教官進行模擬空戰,他們處於絕對劣勢,眼看就要失敗,但麥佛瑞克突然做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動作——他將戰機倒轉,與對方近距離平行飛行,然後突然減速,讓對方超前,一下子變成了追擊者。
「這傢伙瘋了!」教官震驚地說。
這個被稱為「危險動作」的飛行技巧成為了電影中最令人難忘的橋段之一,也成為了麥佛瑞克標誌性的突破常規的象徵。
人生中,我們都會遇到看似不可能逾越的障礙,都會面臨需要打破常規思維的時刻。
三年前,我的職業生涯陷入了瓶頸。傳統媒體行業正在萎縮,我的專欄被取消,幾個長期合作的雜誌也相繼停刊。
「也許是時候考慮轉行了,」朋友們善意地建議,「寫作這行越來越難了。」
但就在這時,我想起了麥佛瑞克的「危險動作」——有時候,當常規方法失效時,唯一的出路就是做些前所未有的嘗試。
於是,我開始探索全新的寫作平台和形式。我嘗試了播客腳本、互動式小說,甚至開始學習編寫簡單的程式,創建了一個融合文字和視覺元素的數位敘事項目。
這些嘗試充滿風險和不確定性,就像麥佛瑞克的那個倒飛動作一樣,隨時可能墜毀。但也正是這些「危險動作」,最終幫助我開闢了新的職業道路,讓我的創作生涯得以轉型和延續。
「有時候,」我後來在一次創作者論壇上分享道,「你需要像麥佛瑞克一樣,在空中來個180度轉變,才能看到全新的風景。」
《捍衛戰士》中有個細節常被忽略:麥佛瑞克在電影開始時,因為同伴遭遇緊急情況而放棄了一次重要的攔截任務。雖然他的決定在道義上無可厚非,但這仍被視為一次「失敗」,影響了他在同僚中的聲譽。
這種「被迫的失敗」在我們的生活中比比皆是——有時,不管我們多麼努力或多麼有才華,環境、時機或其他不可控因素仍會導致我們無法達成目標。
去年夏天,我花了三個月準備的一個重要寫作比賽作品,因為郵件系統故障而未能在截止日期前提交。當我發現這個問題時,已經過了午夜,一切都太遲了。
那種挫折感讓我想起了麥佛瑞克在鵝死後的自我懷疑:「也許我就不該成為一名飛行員。」
我整夜未眠,反覆思考著是否該放棄這個項目。但第二天早晨,我回想起麥佛瑞克是如何從失敗中站起來的——不是通過忽視或否認失敗,而是通過從中學習,並將這些教訓融入到未來的飛行中。
我重新審視我的作品,發現了之前沒注意到的可以改進的地方。我繼續修改,最終將它投給了另一個更有聲望的文學雜誌,結果獲得了發表機會,還收到了編輯的個人讚賞。
「失敗不是終點,」我在日記中寫道,「它只是另一種形式的飛行訓練。」
「那是什麼感覺,麥佛瑞克?」指揮官問道,「超音速飛行的感覺?」
「就像被一腳踢進墳墓,長官,」麥佛瑞克回答,「然後墳墓的蓋子突然被掀開,陽光照射進來,你發現自己還活著。」
這段對話揭示了極限挑戰的本質:它會將你推到崩潰的邊緣,讓你懷疑自己的能力和決定,但一旦你突破了那個界限,等待你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自我認知。
兩年前,我接受了一個挑戰:在30天內完成一本小說的初稿。這對任何寫作者來說都是一項艱巨的任務,更別說我當時還有全職工作和家庭責任。
第一週相對順利,創作熱情高漲。但到了第二週,疲憊開始侵襲,我的字數開始下滑,情節陷入僵局。第三週,我開始質疑自己為何要接受這個挑戰,考慮放棄。
那種感覺就像麥佛瑞克描述的「被踢進墳墓」——黑暗、窒息、無助。但我決定堅持下去,每天強迫自己至少寫一千字,不管品質如何。
到了第29天,我敲下了小說的最後一個句號。那一刻,就像墳墓的蓋子被掀開,陽光灑落——我不僅完成了挑戰,更重要的是,我重新認識了自己的韌性和創造力。
這本小說後來經過修改,成為了我作品中最受讀者喜愛的一部。每當有人問我是如何在一個月內完成的,我總會想起麥佛瑞克的那句話,然後回答:「我只是學會了如何在窒息中呼吸。」
電影中,有一位角色雖然戲份不多,但影響深遠,那就是指揮官湯姆「石墨」喬丹,由湯姆斯克里特飾演。他是麥佛瑞克的前輩和導師,在關鍵時刻為他提供了寶貴的建議。
「你的父親也曾是個出色的飛行員,」他告訴麥佛瑞克,「但他從不放棄自己的隊友。」
這句話觸動了麥佛瑞克心中最敏感的部分——他父親的遺產和他自己的身份認同。正是這種來自前輩的肯定和引導,幫助麥佛瑞克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。
我的寫作生涯中,也有這樣一位「石墨」——我大學時期的文學教授李教授。他是一位出版過多部作品的資深作家,卻選擇在大學任教,培養下一代的寫作者。
記得我第一次將作品交給他點評時,忐忑不安。他仔細閱讀後,指出了許多問題,但也肯定了我的潛力。
「你有獨特的視角,」他說,「但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。」
多年來,即使在我畢業後,李教授仍是我的忠實讀者和批評者。當我因為一連串的退稿而情緒低落時,他發來一封電子郵件:
「記住,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飛行區域。有些人適合高空飛行,有些人則擅長低空機動。找到你的區域,然後在那裡成為最好的飛行員。」
這番話讓我想起了石墨對麥佛瑞克的指導,都是在鼓勵我們在認識自己的基礎上,發揮最大潛能。
如今,我也開始指導年輕的寫作者。每當看到他們因為挫折而懷疑自己時,我總會分享李教授的智慧,以及《捍衛戰士》中那些關於勇氣、堅持和自我認知的教訓。
提到《捍衛戰士》,就不能不提那首標誌性的主題曲《Take My Breath Away》,以及肯尼羅根斯的《Danger Zone》。這些歌曲不僅僅是背景音樂,而是情感的放大器,將電影中的激情、浪漫和冒險精神推向高峰。
每當我聽到這些歌曲,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麥佛瑞克駕駛戰機穿越雲層的畫面,以及他和查理在月光下的纏綿。音樂的力量在於它能夠瞬間將你帶回那個情境,喚起那些與之相關的記憶和感受。
我的寫作中,音樂也扮演著類似的角色。每個大型寫作項目,我都會創建一個專屬的播放清單,幫助我進入特定的情緒和思維狀態。
去年,我在創作一部關於飛行員的小說時,特意將《Danger Zone》和《Take My Breath Away》加入了我的寫作播放清單。每當我感到靈感枯竭或者對情節感到不確定時,這些歌曲就能將我帶回那種冒險和挑戰的心境。
「音樂是情感的捷徑,」我曾在一次寫作工作坊上這樣分享,「它能在幾秒鐘內將你帶入一個完全不同的精神世界。」
就像麥佛瑞克需要正確的飛行姿態才能執行完美的任務一樣,作為創作者,我們也需要找到能夠激發我們最佳狀態的工具和方法。對我而言,那些與《捍衛戰士》相關的音樂,已經成為了我創作工具箱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《捍衛戰士》的魅力在於它的永恆性。即使在多年後的今天重看,它依然能夠引起共鳴,因為它觸及了一些永恆的主題:追求卓越的渴望、面對恐懼的勇氣、在失敗後重新站起來的決心。
2022年,《捍衛戰士:獨行俠》的上映再次證明了這一點。新一代的觀眾被同樣的故事所吸引,同樣為那些驚險的飛行場景而屏息,同樣被麥佛瑞克的精神所感染。
這種跨越時代的影響力令人思考:什麼樣的故事能夠經受時間的考驗?什麼樣的主題能夠持續引起人們的共鳴?
作為一名寫作者,這些問題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盤旋。我希望創作出能夠像《捍衛戰士》一樣跨越時空的作品,能夠在多年後依然觸動讀者的心靈。
「偉大的故事不會過時,」李教授曾經這樣告訴我,「因為人性的核心從未改變。我們依然渴望冒險,依然尋求認同,依然在挑戰和失敗中成長。」
這讓我想起麥佛瑞克在面對新一代飛行員時說的話:「這不是關於你們,也不是關於我。這是關於我們在壓力下能做出什麼。」
無論是在1986年還是2022年,無論是在電影院還是在生活中,這種面對挑戰時的態度都值得我們學習和傳承。
麥佛瑞克最吸引人的特質之一是他的自信,那種對自己能力的絕對信任。「我是最好的」,他毫不掩飾地宣稱。但電影的精妙之處在於,它展示了過度自信如何導致危險和失敗,以及麥佛瑞克如何在保持自信的同時,學會了謙遜和團隊合作。
這種自信與謙遜的平衡,是成熟和真正卓越的標誌。
我自己的寫作旅程中,也經歷了類似的轉變。早期,我對自己的才華過度自信,認為編輯的修改建議都是對我創意的限制。我就像初入頂尖戰鬥機學校的麥佛瑞克,自視甚高,不願接受指導。
但一次重要的投稿被拒絕後,編輯寄來了詳細的反饋,其中一句話刺痛了我:「你的文筆有潛力,但你的自負限制了你的成長。」
那一刻,我感到既憤怒又羞愧,就像麥佛瑞克在鵝死後那段低谷時期。但正是這樣的打擊,讓我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。
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,我開始更加謙虛地看待自己的作品,更加開放地接受批評和建議。我發現,真正的自信不是源於對批評的排斥,而是來自於知道自己的優勢並承認自己的不足。
「寫作就像飛行,」我現在常對年輕作者說,「你需要足夠的自信才能起飛,但也需要足夠的謙遜才能安全降落。」
「規則的存在是有原因的,」飛行學校的教官嚴肅地對麥佛瑞克說。
而麥佛瑞克的回應則體現了他的核心信念:「是的,長官。但每條規則都是由某人寫下的,有時候,情況會改變,規則也需要改變。」
這種對規則的挑戰精神,是創新和突破的關鍵。當然,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應該無視所有規則——麥佛瑞克最終也意識到,有些規則確實是為了保護飛行員和確保任務成功而存在的。關鍵在於分辨哪些規則是絕對的底線,哪些則可以在特定情況下被挑戰和重新解釋。
作為一名寫作者,我也常常面臨類似的掙扎。文學創作有其傳統和規範,從文體結構到敘事手法,從段落組織到修辭技巧,都有一套相對成熟的「規則」。
「你的句子太長了,」我的第一位編輯曾這樣批評,「讀者會感到疲憊。」
「人物對話不應該這麼直白,」另一位資深編輯建議,「要增加潛台詞和張力。」
這些建議都有其道理,都是行業中被反覆證實有效的規則。但隨著經驗的積累,我開始理解麥佛瑞克的那種精神——有時候,打破規則反而能創造出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我開始嘗試超長的句子來模擬人物思緒的流動,嘗試極度簡短的對話來展現人物間的緊張關係。這些嘗試並非全都成功,但每一次「違規」都讓我對寫作規則有了更深的理解,也更清楚地知道何時該遵循規則,何時該打破它們。
「規則就像飛機的儀表盤,」我喜歡這樣告訴我的寫作學生,「它們提供重要的信息和指導,但最終,還是駕駛員——也就是你——需要做出決定。」
「每天都是評估日。」這是捍衛戰士學校的座右銘之一,意味著飛行員們需要時刻保持最佳狀態,每一次飛行都可能決定他們的去留。
這種持續的高壓環境塑造了麥佛瑞克這樣的頂尖飛行員,因為它迫使他們不斷學習、適應和超越自我。沒有安逸的空間,沒有可以鬆懈的時刻。
這讓我想起自己選擇自由寫作這條路的初衷和挑戰。與朝九晚五的工作不同,創作者的生活充滿了不確定性——沒有固定的薪水,沒有清晰的晉升路徑,每一篇作品都可能決定你的聲譽和下一個機會。
「你怎麼能忍受這種壓力?」朋友們常常這樣問我,「不知道下個月的收入會是多少,不知道讀者會如何評價你的新作品。」
我的回答常常讓他們感到意外:「正是這種壓力讓我保持活力。就像麥佛瑞克駕駛戰機時感受到的那種專注和興奮,當我面對空白頁面時,我感受到同樣的挑戰和可能性。」
當然,這種持續的壓力有時也會導致倦怠和自我懷疑。有段時間,我陷入了創作的瓶頸,每天面對電腦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無力。
就在這時,我重溫了《捍衛戰士》,被麥佛瑞克在失去摯友後如何重新找回自信的故事所觸動。他沒有選擇永遠逃避,而是面對自己的恐懼,重新回到駕駛艙。
「有時候,你需要強迫自己重新起飛,」我在日記中寫道,「即使雙手還在顫抖,即使心跳還在加速。因為只有在空中,你才能重新找回那種掌控感。」
於是,我開始設定每日寫作目標,即使只有300字。慢慢地,文字開始流動,故事開始成形,那種熟悉的創作喜悅逐漸回歸。
「我是你的僚機。」這是鵝對麥佛瑞克說的話,表達了深厚的友誼和無條件的支持。在危險的空戰中,僚機的存在意味著有人會看護你的後方,確保你不會在專注前方目標時被敵機偷襲。
僚機不僅是戰術上的搭檔,更是精神上的支柱。鵝的死亡對麥佛瑞克的打擊如此之大,正是因為他失去了那個無條件支持他的朋友。
在創作的旅程中,我也深刻體會到「僚機」的重要性。寫作常常被視為一種孤獨的活動,但事實上,每個成功的寫作者背後都有一群支持者——那些在你遭遇退稿時鼓勵你繼續嘗試的朋友,那些願意成為你第一讀者並給予誠實反饋的同行,那些在你懷疑自己時提醒你初心的家人。
我最重要的「僚機」是我的好友馬特。他是一名電影評論人,對文字有著敏銳的感覺。每當我完成一篇重要作品,他總是第一個閱讀並給予坦誠反饋的人。
「這段描寫太繁瑣了,」他會直接指出,「讀者會在這裡失去耐心。」
「這個角色的動機不夠清晰,」他會提醒我,「需要更多的內心活動來解釋他的決定。」
有時,他的批評會讓我感到挫折和沮喪。但正如麥佛瑞克最終理解冰人的嚴厲是出於對飛行安全的重視,我也明白馬特的批評是為了幫助我成為更好的寫作者。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先把作品給你看嗎?」有一次,在接受了他的大量修改建議後,我問他。
「因為我夠殘忍?」他半開玩笑地說。
「不,」我搖頭,「因為你是唯一一個既了解我的風格,又不怕傷害我感情的人。你是我的僚機,確保我不會因為自己看不到的盲點而墜毀。」
從那以後,我們形成了一種默契:他會毫不留情地指出我作品中的問題,而我則會用同樣的坦誠回饋他的電影評論。這種互相支持但不盲目讚美的關係,成為了我們各自成長的關鍵。
電影中最令人難忘的場景之一,是麥佛瑞克在飛行任務中與敵機對抗時,選擇放手讓主翼下滑,讓敵機超前,然後抓住機會將其擊落的那一刻。
這個動作不僅在技術上令人驚嘆,更在象徵意義上令人深思:有時候,要獲得主動權,你需要先放棄控制;要取得最終的勝利,你需要先接受暫時的劣勢。
「放手」這個主題在整部電影中反覆出現:麥佛瑞克需要放下對父親死因的執念;需要放下對鵝死亡的自責;需要放下單打獨鬥的習慣,學會與團隊協作。每一次「放手」,都讓他向成熟和成功邁進了一步。
這個教訓在我的創作和生活中也有深刻的體現。早期,我對每一個字、每一個標點都極度控制,不願接受任何可能改變我原意的編輯。我堅持每一篇文章都必須完全按照我的設想呈現,結果常常是與編輯發生衝突,或者作品因為過於個人化而失去更廣泛的讀者群。
直到有一次,一位資深編輯對我說:「你知道嗎?有時候,一篇文章最好的樣子,可能不是你最初想像的那個樣子。」
這句話像一盞燈,照亮了我思考的盲區。我開始嘗試「放手」——允許編輯對我的作品進行實質性的修改,允許作品以我沒有預想到的方式發展,允許讀者有自己的解讀而不是試圖控制他們的閱讀體驗。
結果令人驚訝:我的作品開始觸達更多讀者,獲得更多積極的反饋。就像麥佛瑞克那個看似冒險的「放手」動作最終讓他贏得了空戰一樣,我的「放手」也讓我的寫作取得了更大的成功。
「創作就像放風箏,」我現在喜歡這樣形容,「你需要知道何時收線,何時放線。線太緊,風箏無法飛高;線太鬆,風箏會失控。真正的掌控來自於學會適時地放手。」
麥佛瑞克的故事背後,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:他父親的死亡。電影中提到,他的父親是一名飛行員,在越戰中被擊落,死因成為了軍方機密。這個未解之謎一直困擾著麥佛瑞克,部分解釋了他為何如此執著於證明自己,為何總是挑戰極限和規則。
「你很像你父親,」石墨對他說,「他也是個出色的飛行員。」
這句話既是讚美,也是提醒——麥佛瑞克需要面對自己的過去,理解它如何塑造了自己,但也需要超越它,找到自己的道路。
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「陰影」——那些形塑我們卻又常常被我們忽視或逃避的過去經歷。對我而言,那個陰影是小時候的一次公開朗誦比賽。
十歲那年,我在學校朗誦比賽中忘詞了,站在台上結結巴巴、滿臉通紅的樣子成為了同學們取笑的對象。那次經歷讓我對公開表達產生了深深的恐懼,即使後來選擇了寫作這個相對「安全」的表達方式,我仍然逃避任何需要在公眾面前朗讀或分享自己作品的機會。
這個陰影一直伴隨著我,直到三年前,一家文學雜誌邀請我在他們的年度活動上朗讀我的獲獎短篇小說。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,但就在我準備婉拒時,電視上正好播放著《捍衛戰士》中麥佛瑞克重返飛行學校的場景。
「有時候,你必須面對自己的恐懼,」我對自己說,「否則它們會永遠控制你。」
我接受了邀請,花了數週準備,反覆練習,甚至錄製視頻回放以改進我的表達。活動當天,當我走上台時,雙腿依然在顫抖,但我不再是那個被恐懼癱瘓的小男孩。我完成了朗讀,獲得了熱烈的掌聲,更重要的是,我終於面對並超越了那個長期困擾我的陰影。
「我們的過去不會決定我們的未來,」我後來在一次寫作工作坊上分享這個故事時說,「但只有當我們勇敢面對它,才能真正自由地選擇我們想要的道路。」
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飛行區域,」這是電影中的另一個重要主題。麥佛瑞克的飛行區域是高風險的極限挑戰;冰人的飛行區域是精準計算和嚴格執行;鵝的飛行區域是作為可靠的僚機和後盾。
找到並擅長自己的「飛行區域」,是每個人職業生涯中的重要課題。這不僅關乎技能和專長,更關乎價值觀和個性特質。
我的寫作生涯初期,曾嘗試過多種文體和題材:報導文學、科幻小說、歷史敘事、詩歌創作……我像一架不斷變換高度和方向的戰機,希望通過不斷嘗試找到自己的「飛行區域」。
有段時間,我專注於科技寫作,因為這個領域薪資豐厚且需求穩定。但每次完成一篇技術文章,我都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空虛,就像麥佛瑞克被分配到航空母艦上做教官時那種被束縛的感覺。
直到我開始寫作關於普通人在非凡處境中的故事——那些面對挑戰卻依然保持希望的人,那些在平凡生活中展現非凡勇氣的人。這類故事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熱情,就像麥佛瑞克駕駛戰機突破音障時的那種純粹的喜悅。
「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飛行區域,」我在日記中寫道,「那個我能發揮最大潛能,也能獲得最大滿足的創作空間。」
從那以後,我的寫作有了明確的方向和特色,讀者也開始認出我的風格和聲音。就像麥佛瑞克最終被認可為最頂尖的飛行員一樣,當你找到並專注於自己的「飛行區域」時,卓越和認可自然會隨之而來。
「不要模仿他人的飛行路線,」我現在告訴年輕的寫作者,「因為他們的儀表盤和你的不同,他們的引擎和你的不同,他們的目的地和你的不同。找到適合你的高度和速度,然後在那裡成為最好的自己。」
《捍衛戰士》中最扣人心弦的部分,是麥佛瑞克如何在一次次挑戰中成長和蛻變。從初入飛行學校時的狂妄自大,到經歷摯友死亡的打擊,再到最終成為一名成熟而出色的飛行員,他的每一步成長都伴隨著痛苦但必要的挑戰。
這讓我想起李教授曾經告訴我的一個比喻:「寫作就像煉鋼,需要極高的溫度才能將粗糙的鐵礦石轉化為堅韌的鋼材。那些溫度——批評、退稿、自我懷疑——都是必要的過程,會讓你的作品最終變得更加堅固和閃亮。」
我的第一本書在出版前被拒絕了十二次。每一次拒絕都像一記重拳,打擊著我的自信和熱情。但正是這些拒絕,迫使我一次次重新審視和修改我的作品,最終使它成為了一本更加完善和深刻的作品。
第十三家出版社不僅接受了它,還為它安排了一系列宣傳活動,最終它獲得了超出我預期的銷量和評價。
「如果一開始就被接受,」我後來在一次採訪中分享,「它永遠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。那些拒絕和挑戰,就像麥佛瑞克在飛行學校接受的嚴格訓練一樣,是痛苦但必要的。」
現在,每當我面臨新的寫作挑戰或困境時,我都會想起麥佛瑞克在最困難時刻的那種堅持。不是因為他沒有恐懼,而是因為他學會了在恐懼中依然前行。這種精神,或許是《捍衛戰士》留給我最寶貴的禮物。
電影中有個細節:麥佛瑞克和鵝在飛行前總有一個特定的擊掌儀式,這是他們之間的傳統和連結。但在鵝死後,麥佛瑞克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——他必須學會在沒有這個儀式的情況下飛行。
這代表了一種更廣泛的人生真理:有時候,我們必須放下舊有的習慣和依賴,才能適應新的環境和挑戰。
我的寫作習慣一直非常固定:清晨六點起床,一杯黑咖啡,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中工作至少三小時。這個習慣伴隨了我十多年,我深信只有在這樣的條件下才能創作出最好的作品。
直到兩年前,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,這個習慣變得不再可能。早晨不再安靜,時間不再固定,我的寫作節奏被徹底打亂。
最初幾個月,我感到沮喪和失落,創作幾乎停滯。我像失去鵝後的麥佛瑞克一樣,不知道如何在新的條件下繼續前行。
「也許我需要等孩子大一些,生活恢復規律後再重新開始寫作,」我對妻子說。
她看了我一眼,「或者,像麥佛瑞克一樣,學習在新的條件下飛行?」
她的話提醒了我:固定的寫作習慣只是工具,而非目的本身。真正的目的是創作,是表達,是分享故事。
於是,我開始嘗試新的寫作方式:利用孩子午睡的時間,晚上哄睡後的安靜時刻,甚至是通勤路上的零碎時間。我學會了在咖啡館的嘈雜中集中注意力,學會了用手機記錄突如其來的靈感,學會了在思維導圖和語音備忘錄中構建故事框架。
令人驚訝的是,這種新的寫作方式不僅沒有降低我的創作質量,反而為我的作品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多樣性。就像麥佛瑞克最終學會在沒有鵝的情況下成為更全面的飛行員一樣,我也在適應中找到了新的創作可能。
「有時候,打破習慣是一種解放,」我在一篇關於創作方法的文章中寫道,「它迫使你離開舒適區,發現自己未知的潛能。」
「感覺需要速度!」這是電影中最著名的台詞之一,體現了麥佛瑞克對速度和刺激的渴望。但隨著故事發展,我們看到麥佛瑞克逐漸理解到,真正的飛行技巧不僅關乎速度,更關乎控制、判斷和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決策的能力。
在生活和創作中,我們常常像年輕的麥佛瑞克一樣,過度追求「速度」——快速完成項目,快速獲得成功,快速達到目標。但真正持久的成就往往需要耐心、深思和精心打磨。
我的第二本書寫作過程中,出版社給了我非常寬裕的截稿期限——整整一年。起初,我計劃像往常一樣快速完成初稿,然後用剩餘時間進行修改和完善。
但在寫到三分之一時,我突然意識到,我正在重複我的舊模式,以速度為優先,而非深度和品質。這讓我想起了麥佛瑞克在電影後半段的轉變,如何學會了在適當的時候放慢速度,觀察形勢,做出更明智的判斷。
於是,我決定改變策略:不再追求每天的字數目標,而是確保每一章都經過充分的研究和思考;不再趕著完成初稿,而是在行文過程中不斷修改和完善;不再害怕刪除大段我已經寫好的內容,如果這意味著故事可以變得更加緊湊和有力。
這本書最終花了我十個月完成,比計劃中的時間還要短,但創作過程卻與以往截然不同——更加深思熟慮,更加注重細節,更加關注整體結構和主題的連貫性。
出版後,它獲得了比我第一本書更多的讚譽和關注,有評論家特別提到「這是一部經過精心打磨的作品,每一個細節都經過深思熟慮」。
「有時候,慢下來才能真正前進,」我後來在一次寫作講座上分享這個經驗時說,「就像麥佛瑞克最終學到的那樣,不是每場戰鬥都需要最高速度,有時候,觀察、等待和精準判斷更為重要。」
電影開始時,麥佛瑞克的主要動機似乎是個人榮耀和認可——他渴望成為「頂尖」,渴望證明自己是最好的飛行員。但隨著故事發展,特別是在經歷了鵝的死亡後,他的動機開始轉變。
在電影結尾的那場關鍵任務中,麥佛瑞克不再只是為了個人榮耀而戰,而是為了保護他的隊友,完成使命,以及向那些對他有所期待的人證明他們的信任沒有錯付。這種動機的轉變,使他的行動更加堅定和無私。
我的寫作生涯也經歷了類似的轉變。最初,我被作家這個身份的光環所吸引——獲獎、讚譽、名聲,這些都是我努力追求的目標。每完成一篇作品,我都迫不及待地等待讀者的反應和評論家的評價。
但幾年前,我收到了一封讀者來信,徹底改變了我的觀點。
「你的小說幫助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,」那位讀者寫道,「在我覺得孤獨無助時,你的故事提醒我,即使在最絕望的情況下,也總有一線希望。」
這封信讓我意識到,寫作的價值遠不止於個人成就或外在認可。真正重要的是與讀者建立連結,通過故事影響和改變生命,傳達那些在孤獨和困難時刻能給予人力量的信息。
從那以後,我寫作的動機發生了微妙但深刻的轉變。我不再過分關注銷量和評價,而是更加專注於故事本身的真實性和力量。我開始問自己:這個故事能否觸動人心?它能否幫助讀者理解自己或他人的經歷?它能否在某個人最需要的時候提供安慰或希望?
「就像麥佛瑞克最終明白飛行不僅關乎個人榮耀,寫作也不僅關乎作家自身,」我在一次文學節上分享,「它關乎連結,關乎共鳴,關乎在這個有時令人心碎的世界中創造出一些美好和有意義的東西。」
《捍衛戰士》的故事,從某種意義上說,是關於傳承的——麥佛瑞克背負著父親的遺產,並最終將自己的經驗和智慧傳授給新一代的飛行員。這種薪火相傳的主題,在2022年的《捍衛戰士:獨行俠》中得到了更加明確的呈現。
麥佛瑞克從一個只關注自己成就的年輕飛行員,成長為一個願意分享知識、提攜後輩的導師。這種轉變代表了一種更高層次的成熟和成就感——不僅僅是自己卓越,更是幫助他人達到卓越。
作為一名已經在寫作道路上走了十幾年的作者,我越來越理解這種傳承的重要性。曾經,我只關注自己的作品和成就;現在,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樂於指導年輕的寫作者,分享我的經驗和教訓。
三年前,我開始在當地的社區學院教授創意寫作課程。最初,我將其視為一份額外的收入來源,但很快,我發現教學給我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滿足感。
看著學生們從最初的生澀到逐漸找到自己的聲音,從畏懼批評到勇於分享,從模仿他人到創造獨特的作品——這個過程令人驚嘆。而知道我的指導和鼓勵在其中起了一部分作用,這讓我感到一種之前從未體驗過的成就感。
「你知道嗎,」我的一位學生在課程結束時告訴我,「你就像我的文學版麥佛瑞克。不是因為你酷或者叛逆,」她笑著補充,「而是因為你教會了我們不只是遵循規則,還要理解為什麼這些規則存在,以及何時可以打破它們。」
這句話讓我深受觸動。就像麥佛瑞克在電影結尾所展現的那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