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想和你分享的這部電影《復仇者聯盟》(The Avengers),也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商業大片,那些超級英雄的戰鬥場面、壯觀的特效和世界末日的危機感,可能讓你以為這只是一部娛樂性十足的英雄電影。但對我來說,這部電影在我人生某段混亂、迷失的時光裡,卻是一面靜靜矗立的鏡子。它不只是關於拯救世界,更關於自我和解、價值選擇,還有那些我們在成長過程中必須面對的「內戰」。
那年,我剛從一份待了三年的工作離職。理由很多,但最終說出口的那句,是:「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在這裡,繼續做一個自己喜歡的人。」
當時,我沒有什麼明確的計劃,只知道自己已經疲憊不堪。表面上我還年輕、有穩定的收入,朋友們說我做著人人稱羨的工作;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每天早上醒來的那一刻,是多麼不情願地睜開眼睛。我曾經嘗試說服自己堅持下去,跟自己談判、妥協、設下目標,但最終都敵不過一個深藏在內心的聲音——「你不快樂」。
就在那樣一個狼狽的時期,我在家裡無所事事地亂翻影片資料庫,點開了這部電影——《復仇者聯盟》。我原本只是想打發時間,沒想到卻在一場場打鬥之間,看見了自己內心的拉扯與掙扎。
我記得那一幕,黑寡婦在飛機上與浩克談話,她聲音平靜卻有力地說:「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的過去,但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現在。」那一刻,我竟無預警地掉下眼淚。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好好面對自己,又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正好擊中我長久以來逃避的那塊心牆。
人生裡,我們都在不斷地選邊站。不是站在誰的對立面,而是站在自己認為對的那一邊。有時候,那一邊不是最安全、最穩定的選擇,卻是最誠實的選擇。
我還記得大學畢業那年,我在幾家大公司面試,也拿到了一些offer。父母希望我去某家穩定的大企業,薪水高、福利好,聽起來確實像是「正常人」該走的路。但那時我卻偷偷報名了一個非營利組織的培訓計畫。那是一個薪水不高、前景不明的選項,但我知道,那才是我內心真正渴望的舞台。我想做些有意義的事,想讓自己在年輕的歲月裡,試著發出一些微光。
當我終於鼓起勇氣,跟家人坦白自己的選擇時,父親沉默了很久,才緩緩說了一句:「你以為理想可以當飯吃嗎?」我當時沒有回話,只是靜靜地點頭。不是因為我被說服了,而是我知道,這將是一場屬於我自己的戰爭。不是與世界對抗,而是與恐懼、與妥協、與那個總是想要取悅別人的自己,對抗。
就像電影裡的鋼鐵人,他本來就是個億萬富翁,什麼都不缺。但他最後選擇不逃避,把自己扔進那個有可能回不來的黑洞——因為那是他選擇的價值,他願意為之犧牲的信念。很多人說那只是劇情安排,超級英雄本來就應該那樣。但我看見的,是一個人如何從自我中心走向自我實現的歷程。
現實生活中,我們不會有穿著戰甲的超級英雄,也沒有雷神之鎚能一擊破敵。但我們每個人,或多或少都曾面對屬於自己的「世界末日」——也許是一次失戀、一場失業、一段與家人的破裂關係,又或是某個午夜,你突然覺得自己過得像個陌生人。這些瞬間,都逼著我們做出選擇:是逃避,還是誠實?是妥協,還是堅持?是對自己說「還可以再忍一下」,還是終於說出那句「夠了」。